“老师若没有旁的事,学生要进去了。这也不是做给三哥看的,在宫里拘束死了,难得出来,正好松快松快好好玩一场。”
唐久安点点头,人依然处在一种浑沌中。
按说她应该放下心才是,但不知道心里好像就是有一块石头搁着放不下。
姜玺越得越灿烂,她就越有点难受。
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得劲。
姜玺转身要走,唐久安忍不住道:“殿下你……当真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又没缺胳膊断……”
姜玺说到这里顿住了,底下那个字说不出来。
笑容像是被风吹走了,静下来的姜玺声音有点低郁,“老师,我三哥很苦的。”
唐久安点头叹息:“是的。”
“小时候,舅舅还不是大督护,母妃也只是个小小的贵人,在宫里没什么地位,我排行又小,挨过不少欺负。”
“每一次都是三哥替我出头。”
“所以怠慢我苛克我的宫人,或是将墨汁浇在我窗课上的皇亲,都会被三哥罚出去。”
“你别看三哥现在没脾气,当初他罚起人来可狠了,宫人一律打二十大板,皇亲一律罚跪,没有一次手软。”
“我当时就跟在三哥身边,三哥牵着我的手,跟我说:‘记住这些人的脸,若是还欺负你,下次加倍罚。’”
“我当时便想,三哥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太子,也是最好最好的哥哥。”
“我一辈子都要当三哥的好兄弟,一定要报答他对我的好。”
姜玺的声音低下来,“可是,三哥的腿,是为救我才残的。”
那时先皇后刚故去不久,姜珏一直闷在寝殿里,姜玺便央三哥出来,想和三哥走走,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