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帖描红烫金,尊贵非凡。
“……”
唐久安实没想到短短一天内她会看见这东西两回。
“姐姐,久安的婚事是老爷的心病,久安不是普通女子,她有心气有才干,等闲人家的公子哥儿如何配得上?到时候寿筵之上,贵人无数,久安也可以放心挑选,万一有合眼缘之人,岂不是一桩佳话呢?”
文惠娘轻言细语,声音微微颤抖,眼中含着泪珠。
“姐姐恼我恨我,打我骂我,我都受着,都是我该得的。但事关孩子们的终身大事,万望姐姐莫因为我的缘故意气用事,误了久安。”
“误了久安”四个字,像是针一样扎进薛小娥心里。
她常常在想,若是小安第一次从唐家跑来找她时,她就把小安打回去,是不是后面的事都不会发生了?
她的女儿不会十三岁跑去战场,不会将一个女子最好的年岁拿去与敌人厮杀,不会到了二十三岁尚无归宿,只留下一身旧伤。
受些气又如何?恶心又如何?若是真的对小安有益……
薛小娥的手握紧又松开,指尖动了动,待要伸出去接那张宫帖。
“倏”地一下,一支长箭破空而来,将那张宫帖钉在了巷尾大树的树干上。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回过头去。
唐久安手挽长弓,施施然走过来,虽然看起来灰头土脸不知道从何处的土堆里翻滚过,但神情气爽,意态旷达。
“哎呀,本来想射一只鸟,不小心射偏了。没伤着人吧?”
姜玺一见唐久安进去,便火速扒在了方才唐久安扒着的墙边。
刚好听到唐淑婉失声道:“那可是宫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