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小昭儿抿嘴笑道:“殿下这药半年一换,药瓶是这个药瓶,药却已经换了六趟了。”
“多嘴。”姜珏斥道。
他待人向来温和,对下人也不例外,小昭儿才不怕他,还朝唐久安吐了吐舌头,“将军回来了可真好,这藏书阁终于又有人气了。”
前太子的身份总归是敏感,人们都对姜珏敬而远之。
唐久安刚来藏书阁时发现手底下几乎无人来点卯,藏书阁唯一当差的人变成了姜珏主仆二人,当场就拎着军棍一个一个把那些旷职摸鱼的人拎出来,在兵部广场前一字排开,准备雨露均沾,每人五十棍。
是姜珏阻止了她。
“藏书阁清冷,正合我意。”姜珏道,“你把人都弄来,我反而静不下心。且他们又要顾及关家和太子那边,提心吊胆,甚是辛苦,也当不好差。”
唐久安道:“大都护不是那样的人。”
“关山为人,我自然知道。”姜珏笑,“只是在这座皇宫,人们从来不管别人心里真正是怎么想,只管大多数人是怎么想。”
唐久安听归听,到底还是挑了几个手脚勤快且安静的人过来打下手。
而今一看,那些人又走了,这里又只剩主仆两个。
“我出去走走。”唐久安说着去门背后摸她当年留下的军棍。
结果摸了个空,姜珏从桌案旁拿起来:“找这个?”
唐久安一怔。他一个翩翩书生,拿着根军棍着实有点违和。
姜珏低咳了一下,解释:“你这个棍子用来开窗甚是方便,我日常便拿来用了。”
“殿下想怎么用都行,不过现在先借我用用。”
唐久安来拿,姜珏却没给她,认真道:“我已经用来开窗,你便不能用来揍人了。”
唐久安很是不痛快,烦躁地在桌上坐下:“我该早点来找你的。我以为可以在宫里见到你,结果一次也没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