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慕进屋的时候,她正在烧信,眉间笼罩着一层浓郁的愁云。
只一打眼,沐雨慕就知道了,问道:“你家中又传信叫你逼迫二皇子娶你?”
尹钰嗯了一声,人已经没有最开始接到信时的痛苦了。
她本应是女官中才情第一的人,却偏生被折磨的没有神采,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产子的生死,便嘲讽道:“我在他们心中算什么呢?一个物件?”
沐雨慕坐下道:“嗯,可能吧,只是他们用来笼络权势的一个东西,我们也许,连人都不是?”
尹钰笑不出来,自她们关系好了后,沐雨慕也会同她和安米洛讲自己以前的事,她知道沐雨慕曾险些被堕乐籍。
她看着沐雨慕身上的司正服饰,有些出神,她至今还只是一个女史,而等回到宫中,安米洛只怕也要升了。
司正可以自己住一个屋,是沐雨慕担心她,所以一直没有换屋。
“在这个宫里,是不是真的需要手握权力?”
卸云髻的沐雨慕肯定道:“我觉得是。”
尹钰看着屋中信件的灰烬,叹了口气。
月色如练,照到热河行宫中每一个或欢喜、或悲伤、或羡慕的人脸上,月亮升起又落下,日夜交替,不知不觉盛夏快要过去了。
能留给人放肆的时间也不多了,贤妃现在为了和襄王日日见面,就算是陪在陛下身边也在所不惜。
而陛下夜夜笙歌,醉酒迷离,泡在温泉中享受。
“来人,来人!”
“人都去哪了?给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