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凤宴正就着铜盆净手,他虽是司礼监秉笔,但因入宫前是举人身份,所以还兼任着在内书堂给小太监们启蒙识字的活,当然俸禄也是给双份的。
闻言,说道:“今日去内书堂。”
“那好,咱俩顺道,一会儿一起走。”
虫鸣声随着金乌升起而愈发刺耳起来,可内书堂的小太监们却一个个坐姿端正,没有一个人将眼神落在外面。
能在内书堂学习,是他们改变自己人生的重要契机,谁都不会傻到将这个机会往外推。
直至金乌开始西落,一天的课程方才教授完毕,再为小太监们留下下一次上课要检查的课业,凌凤宴方在小太监们恭敬的送声中离开了。
下午的阳光并不炽烈,越往宫内走,虫鸣声越小,最后几不可闻,这都是各宫太监宫婢集体捉虫的功劳。
宫墙幽深,像是有噬人的怪兽,他瞧见从中走出的人,顿住步子。
“呦,这不是凌秉笔吗?”
端着托盘的月莹,慢慢走到他面前,从上到下剐了他一眼,态度十分嚣张和不客气。
凌凤宴漠然颔首:“姑姑。”
月莹讥笑道:“当不得凌秉笔一声姑姑。”
她双手颠了一下手中托盘,示意他往这里看。
凌凤宴望着被红布盖着的托盘,便将眉峰皱了起来。
这两年,贤妃明里暗里给他送过不少东西,他一一拒绝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贤妃没再给他送过了。
如今,怎么又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