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这么想,”沈裕眼中浮现笑意,“纵然有什么,我替你还了就是。”
容锦端详着他的神情,知道自己这是捋顺了毛,彻底松了口气:“好。”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三五日,沈裕又不知在为什么事情忙得厉害,腿伤复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他并没告假,依旧是天还没亮出门上朝去了。
游川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大夫,只是在大巫手下办事十余年,对沈裕身上的毒格外了解。
但涉及旁的,也就是个半吊子。
“这腿伤……”游川才开口,先遭了商陆一记眼刀,“嘶”了声,“你就是放心让我来治,我也不敢动这个手。”
檐下滚落的雨如断了线的珠子。
容锦在廊下煎茶,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红泥小炉中的炭火,向商陆道:“去请荀大夫来一趟吧。”
商陆犹豫不决。
早前荀朔与沈裕之前起了争执,不欢而散时,他是在门外听了大半的,自那以后沈裕有什么病痛也再没令人请过荀朔。
他向来对沈裕唯命是从,可这事偏偏是容锦的意思,又不好当做耳旁风。
游川倚着廊柱,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很是好奇商陆会如何抉择。
容锦并没催促,只轻声问道:“于他而言,怎样是好,怎样是不好,你不明白吗?”
商陆垂首想了会儿,没多言,干净利落地旋身离了院落。
“难得啊,”游川抚掌笑道,“容姑娘可真是有本事。除了沈裕,这小怪物谁的话都不听,你居然能令他违背沈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