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川抱着手臂立在庭中,眉尖高高挑起,嗤笑了声。
“我只是怕吓着你,也怕污了你的眼……”沈裕叹了口气,“你若不介意,只管来就是。”
房门并未落锁,只稍稍用力,便应声而开。
隔着那扇再熟悉不过的屏风,可见沈裕影影绰绰的身形。他坐在书案后,像是在翻看公文,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容锦满心疑惑,直至越过屏风,才发现他两臂不自然地搭在案上,宽大的衣袖铺开,遮得严严实实。
“我劝你不要再往前,”游川抱臂倚在门边,懒散道,“虽说火棘虫更喜欢他的血,但说不准偶尔也想换换口味呢。”
像是为了佐证他这句话,素白的衣袖之下蜿蜒起伏,仿佛藏了什么活物。
容锦倏地停住脚步,她不知何为“火棘虫”,但看眼前这迹象,倒像是沈裕双腕之上各缠了一条小蛇。
她咬着唇,才没发出任何声响,满是不解地看向沈裕。
沈裕面色比平日里更要苍白几分,额上有细汗渗出,看起来颇有几分狼狈,开口时也像是在竭力忍耐着痛苦,警告道:“游川!”
“我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游川摊了摊手,“这种要紧时候,你心绪不宜起伏太大,若是失控了,咱们谁也讨不了好。”
沈裕闭了闭眼,神色冷了下来。
游川见此当即站直了,又向容锦道:“方才说的都是玩笑话,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只要我在,绝对不会出什么什么岔子。”
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也不知是有什么把柄攥在沈裕手里,只是这话说得又着实有些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