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这样说,可究竟是谁惦记着,在座几人心知肚明。
容锦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只要旁人好声好气来说话,她大都不会拒绝,应得也算爽快。
入夜后,有婉转的琴声响起,与秋风一道沿着半开的窗传入房中。
容锦凝神听了会儿,手上的针线许久未动。
比邻而居与小瀛洲的日子就像精心织就的梦,美中不足的是不够长久,明日一入京,“时雨”的印记兴许就会被彻底抹去。
沈裕的手会执掌生杀大权,而非如时雨那般,为讨好她而弹些江南小调。
琴声许久才歇,容锦无声地叹了口气,正想关严了窗子睡觉,一抬眼,却见沈裕出现在窗外。
她整个人抱膝蜷在椅子上,没动弹,只轻声道:“有何事?”
“无事,”沈裕道,“只是弹了这么久的琴,你总也不来,我只好自己过来了。”
他斜倚着窗棂,深邃的眉眼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专注。
容锦极轻地笑了声:“我以为,你此时应当在想,回京之后该怎么料理那些麻烦事。”
晌午那会儿,有人飞鸽传书送来急信。
容锦没问,但也能猜到几分,八成是京中出了什么事情,才会火急火燎地通报给沈裕。
沈裕掸了掸衣袖:“那些倒也不急。”
“难道就急着来同我聊些闲话?”容锦没忍住问了句。
她初遇时雨时,并没怎么怀疑他的身份,就是想着沈裕应当不至于能撂下京城的事情,来演这么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