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没有。
这和风细雨的态度,与容锦预想中的沈裕相去甚远,倒令她猝不及防。
容锦沉默片刻,反问道:“沈相说想如何便如何?那我若是在京城住得厌烦了,想要带她离开呢?”
未曾缷去的假面上仍旧挂着温柔的笑意,那双眼瞳却因这句话沉了几分,只是随即垂了眼睫,掩去被她窥探的情绪。
人不会一夕之间改了性情,他眼下温良的表象,是清楚了她的喜好,知道她爱看什么、爱听什么,以投其所好。
那点失态转瞬即逝,沈裕低头喝了口酒,轻轻舔了舔唇角:“你若想离开,也不是不成,只是须得等到一年后。”
容锦不语。
“锦锦,你前些日子不是同我说过,做生意也讲究个有来有回,”沈裕抚过杯沿,温声道,“我已经让了九分,你不能让我血本无归。”
若真到那种地步,他怕是不能维系得了心平气和的表象。
哪怕现在规规矩矩地坐在这里,他的目光大多时候并没放在容锦身上,更不敢与她对视。
因他心中想的那些太过低劣,不能宣之于口,也怕被容锦看破,吓坏了她。
他想撕下这张不属于自己的脸,想将她拥入怀中、压在身下,以慰藉这漫长的分别,想与她生同衾、死同穴,便可了无遗憾。
可他不能。
第10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