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摇了摇头。
午后的日光有些刺眼,才下车,她便抬手遮了遮眼,通过指缝打量时雨。
时雨摸索着扶了车壁,另一只手由小稷扶着,在他的提醒之下才踩稳了脚踏,缓缓下车。
“家中许久没人,恐怕哪都是灰尘,公子还是先到云姑娘那里坐坐,等我收拾妥当再回来吧。”小稷一边说着,一边将时雨那只手“托付”给容锦。
容锦只犹豫了一瞬,就已经被小稷安排得明明白白,只得道:“那就随我来吧。”
手交叠在一处,容锦轻轻抚过,从掌心到指尖,试图寻找些蛛丝马迹,以消除自己心中的多疑。
又或是,等到悬着的那把匕首落下。
“痒,”时雨在门槛处绊了下,大半重量倚在她身上,问道,“阿锦,你何时学会了摸骨算命不成?”
容锦没试出个所以然,倒是被这话给逗笑了,引着他到房中落座:“松手,我去沏壶茶。”
得了她这句,时雨才乖乖松开手。
瓷罐中盛着的茶叶还是早些时候谢秋桐给的,应当是出自许家,容锦瞥了眼,翻出初夏那会儿晒的花草茶,沏了半壶。
水汽袅袅升起,气味清新悠长。
容锦心绪渐渐平静下来,百无聊赖道:“你那琴修好了?”
“缺了制琴弦的材料,只好暂时搁置,等何时寻到合适的替代再说。”时雨绷直的脊背稍稍放松,“柳夫人昨日回吴江,见了那套出自你手头面,很是满意,邀你得空过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