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坊掌柜急得焦头烂额,直到见着容锦绣的帕子,心中一动,起了聘她帮忙的心思,专程找到了褚家食肆这边来问。
孙氏听了“万家”的名头后,已有些心动,但又不好擅自做主,只得先答应了掌柜,晚些时候带容锦去绣坊那边商议。
将人送走后,她觑着食肆空闲,当即解了围裙回家。
容锦正陪着褚婆婆在院中晒太阳、聊闲话,随手剥着松子,将炒得脆生生的松子仁给了一旁玩闹的文慧与文治。
当初刚醒来时,容锦曾有意无意问过褚婆婆一些事情。但她老人家关心的是柴米油盐养孩子,对那些所谓的“大事”知之甚少。
自那以后,容锦再没问过,可眼下却被灌了一耳朵。
倒不是褚婆婆转性,而是近来的事情闹得实在有些大。
沈裕曾提过,说是江南态势复杂,许多事情都得徐徐图之,尤其是在奉天教相关的事宜之上。
奉天教擅蛊惑人心,水患后在江南一带教众颇多,便如盘根错节的老树。
想要连根拔起,须得付出不小的代价,不如慢慢瓦解更为划算。
可他近来所作所为,与昔日所言背道而驰。
奉天教主事之人当初与人“暗通款曲”,想要杀沈裕时,怕是也没想到,会招来这样的反扑。
沈裕下令清缴奉天教余孽,拆庙毁像,传教者视为妖言惑众,视其程度笞、杖、徒、流、死。
摆明了态度,要么顺从,要么死。
褚家虽不信奉奉天教,但这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可谓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