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微微一笑,谢道:“多谢师娘。”
庄氏看了眼天色,恍然道:“都这时辰了,你们还没用饭吧?我去……”
“师娘不必费神了,”沈裕打断了她,若无其事地温声道,“我也还有旁的事情,就不多做打扰了。”
他虽没提,但庄氏还是回过味——
师徒二人怕是没谈拢。
这两年为着沈裕的事,庄氏也曾明里暗里劝过。
她从前是看着沈裕长大的,极喜欢这个小徒弟,想他生生受了这么多罪,又没了爹娘兄长,实在是天可怜见的。
可肖望野只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他脾气拗得很,无法接受自己悉心教出来的弟子成了如今这副模样,纵使到了这种时候,依旧不肯留出几分温情。
庄氏尚不知如何是好时,沈裕开口道:“晚些时候,会有大夫上门来,他姓荀,年纪虽不算大,但却是太医署那位荀太医令的嫡传,兴许能有些用处。”
“先前那些药,也是你送的吧……”庄氏神色复杂。
送药的人虽打着齐钺的名义,可那些药材各个名贵得很,且不说齐钺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只其中那一根老参,怕是就能抵得过他一年的俸禄了。
思来想去,除了沈裕再没人会如此行事。
沈裕未置是否,替悄无声息跟在身侧的容锦扣好兜帽,临出门前又向庄氏道:“我近些时日还会在江南,纵然将来回京,您若是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