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不自在地并紧腿,隔裙按了沈裕的手。
“吕嘉今日饮酒,说他家二姑娘看中了清淮,愿结两姓之好,”沈裕话锋陡转,似笑非笑道,“你觉着如何?”
容锦身形一僵,片刻后漠然道:“这样的大事,如何轮得到我置喙?”
吕二小姐看中了沈衡,这是一早就知晓的事情。
但真要“结两姓之好”,就不只是情情爱爱的事情。意味着吕家能为沈裕所用,江南诸多事宜皆能顺遂不少,也意味着,沈裕不会追究吕家从前种种。
可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说,于情于理,都和她八竿子打不着。
非要说的话,纯属沈裕找事。
“依着辈分来算,清淮是我的子侄,自然……也是你的。”
容锦不知他这个“自然”从何而来,只觉得不可理喻,索性反问道:“难道我说了就算吗?”
她只想快些揭过这个近乎无理取闹的问题,可沈裕却并不配合。
“算。”
沈裕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却并不似玩笑,仿佛只要她点头或是摇头,就当真能决定沈衡的亲事。
面上一本正经地谈着事,裙下的手也没消停过。
他生了一双修长的手,写得一手好字,也能拉强弓射利箭,自是十分灵巧。
“婚姻大事,应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或是沈巡按自己心悦吕姑娘,成一桩好事。男婚女嫁,何时轮得到外人说什么?”容锦被弄得有些难耐,喘了口气,眼睫微颤,放轻了声音服软:“……别作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