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健。
这样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于他而言,却注定是遥不可及。
病痛伴随这些年,沈裕原以为自己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而今才发现并非如此,甚至会因此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容锦也发觉了沈衡的存在。
有前车之鉴,她这回是真没多看一眼,却发觉倚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似乎轻了些。
她偏过头去看沈裕,没能看明白他眸中翻涌着的情绪,眼皮却没来由地跳了下。
容锦轻轻地扯了下沈裕的衣袖,提醒道:“到该换药的时候了,我去找荀大夫……”
“不必。”沈裕反手攥了她的手腕,将人留了下来。
说话间,沈衡听到动静,不疾不徐地行了礼。
一旁的乔易也连忙见了一礼,关切地问起沈裕的病情,宽慰道:“这阴雨天总算过去,天一放晴,您的病应当也会好转……”
这几年他很少与沈裕打交道,不知沈裕不耐烦旁人对他的身体问东问西,熟悉他秉性的属下皆是如沈衡这样,只提正事少言其他。
容锦听着,虽知道他是好意,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交叠的衣袖下,沈裕兴许是不耐烦,手上失了轻重,攥得她有些疼,再这么下去怕是又要留印子。
容锦略一犹豫,指尖在他掌心挠了下。
力道很轻,并不疼,只叫人觉着发痒,像是带着些讨饶的意味。
沈裕颇有些意外,反应过来后,随即卸了手上的气力,只松松垮垮地圈着她的纤细的手腕。
这一来一往,被宽大的袍袖悉数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