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两手空空,却并不肯接她递来的大氅。
两人僵持片刻,容锦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此时过去,难道就能讨得了好吗?”
怕是只能雪上加霜。
长风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着沈裕从房中出来后便面色不豫,晚间议事时更是格外严苛,仿佛众人都在提些无用的蠢话,就连向来机敏的沈衡都没能讨得了半分好。
慢慢地,也就琢磨出些门路。
如今容锦这反应,算是彻底坐实了他的揣测。
“容姑娘,你……”
见长风还要再劝,容锦强硬了一回,开口打断他:“你要同我说这些,是公子授意,还是擅自做主呢?”
长风如同被人掐了脖子,立时闭嘴不再多言。
他确实没沈裕的授意,也不敢笃定,自家公子会否为此动怒。
容锦将叠好的大氅放到他怀中,道了句“有劳”,便自顾自地关上了门。
长风见多了容锦好声好气的模样,骤然吃了闭门羹,很是惊讶,直到抱着衣裳进了议事堂,才定下心神。
议事堂中烛火通明,一面墙壁上悬着张羊皮舆图,其上有着不少标记。
众人散去,仆从们还没来得及收拾,案几上余着早已冷却的残茶。
沈裕倚在主位上,似是在看对面的舆图,可目光却又好似落在虚空之中,定定地出神,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烛火摇晃不止,映在漆黑的眼眸之中,似是无底深渊。
长风一凛,没敢出声打扰,静静等候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