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算起来已经是近十年前的旧事了,只是那回投壶的彩头是先帝御赐的一方紫金砚,乔易的印象便格外深刻些。
沈裕微怔,却已经记不起来乔易所说的这件事。
他也没多费心回想,指尖抚过箭身,而后轻轻掸了两下,箭羽随之振动。
这竹箭制作粗糙,在旁人那里不过是用来投壶的玩意,可在他手中,却仿佛平添了几分凌厉。
容锦斜倚在扶栏旁,与周遭之人一样,也生出些好奇。
她没见过沈裕投壶,但见过他拉弓射箭。
在那个雨夜,离弦的箭矢如飞星,带着凛然的肃杀之气,快而准。
沈裕并没犹豫,闲庭信步般随手掷出,那羽箭划出道曲线,“当啷”一声,精准地落入投壶。
一片惊叹声随之响起。
容锦不由得挑了挑眉。
沈裕这个人仿佛得天独厚,想做什么事情都能做得极好,着实是令人羡慕。
她惊讶的神情尚未褪去,见沈裕的目光瞥来,连忙端出笑意蒙混。
沈裕对投壶这突如其来的兴趣并没持续太久,只掷了这么一箭,便离开了。
众人嘴上没说什么,但在他离去后,却都显得轻松不少,没了先前束手束脚的样子。
容锦看在眼里,倒是明白沈裕为何总是独自一人。
他不爱热闹,也没人敢将他拖进这喧闹的红尘之中,久而久之便成了如今的境况。
她在外留得实在有些久,指尖发凉,又有些头重脚轻,回房后只想倒头就睡。但偏偏与沈裕同住,总不好随性而为,非但没歇息,还强撑着给沈裕沏了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