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胃口,”沈裕言简意赅地答了句,环视屋内,“容锦呢?”
苏婆婆想了想:“应当是在厨房熬汤。”
院中伺候的侍女被换过一轮,苏婆婆格外上心,规矩教的极好。
她正想叫人来伺候,沈裕已经亲自动手解了腰间的环佩,漫不经心道:“那就叫她送些过来。”
苏婆婆正为他不进食而担忧,见此,眼中多了些笑意,随即叫人去给容锦传话。
容锦会到厨房去,是与春窈闲谈一时兴起。
她得了吩咐后,将汤分做两份,一份将人给细柳院的春窈送去,另一份自己端着回了听竹轩。
这一来二去,沈裕已经睡去。
他平素睡眠格外警醒,稍有风吹草动便能察觉到,可这回兴许是太累了,睡得要格外沉些。
容锦轻轻隔着床帐看了眼,还是没上前打扰,将汤放在茶房的红泥小吊炉上煨着。
闲来无事,她借着窗边留的那盏烛火,翻看着昨日出门途经书坊时买的棋谱。
沈裕这一觉睡到了第二日,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
天际隐隐泛起鱼肚白,烛火也已经燃了大半,只剩豆大一粒火焰。
容锦正闭目养神,听见动静,上前挂起帘拢,又多点了盏灯。
沈裕借着身体不适为由告了假,今日不必上朝,也就没急着起身。他披了外衫,目光落在榻几上摊开的那册书上,随口问:“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