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兴许会有所顾忌,可沈裕显然不是。
秦瞻近乎绝望,恨不得将整个身家拿来换自己的命,在他喋喋不休的哀求下,沈裕微微笑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秦瞻大喜,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沈裕从侍从手中接过一把长弓。
这把弓看起来寻常,并不起眼。
沈裕漫不经心地抚过弓弦,似笑非笑:“来赌一回吧。”
秦瞻想明白他的用意后,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沈裕宽慰道:“许多年没碰过,箭法生疏,世子倒也不必害怕。”
前几日在猎场,秦瞻曾出言讥讽。
他那时觉着沈裕残废之躯,压根没放在眼里,如今看着他手中的长弓,几近窒息。
黑衣侍卫拔剑割断了绑着他的麻绳,被束缚许久的四肢已经麻木,腿软得站不起来。
“不,”秦瞻见他拿起羽箭,喃喃道,“沈裕,你真的疯了……”
沈裕漆黑的眼眸映着微弱的烛光,像是燃了一簇火。
他笑容中透着邪性,低声道:“十,九,八……”
秦瞻愣了愣,明白他的意思后,犹如遭雷击,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
沈裕并非是在随口玩笑,羽箭搭在弓上,缓缓拉开。
秦瞻看着那点寒芒,什么都顾不得了,一瘸一拐地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