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但凡不是瞎子,就该觉察到了。
这一日也算分工明确,武将入林场打猎,文官则负责题诗作赋,借着秋猎夸赞天家富贵、帝王贤明、盛世太平。
只可惜江南水患未平,前阵子还累得萧平衍下了罪己诏,若不然这吹嘘还能更贴切些。
容锦则无事可做。
因沈裕什么都没做,如同一尊大佛摆在那里,没几个人敢上前攀谈闲话。
倒是工部、吏部两位侍郎出来秋猎还惦记着政务,到沈裕所在的大帐来议事,若非是因着没带文书,怕是还能坐更久。
容锦默不作声候着,二人离开后上前换新茶,一转眼,又有位青衣官员进了帐篷。
依稀有些眼熟,容锦多看了眼,倏地想起,先前自己随着成英在宫门外等候沈裕,曾见着他身边跟了两人出来。
其中一个,是她心心念念惦记许久的人。
而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位。
惋惜之余,她又忍不住多想,会不会那人如今也在行宫?
容锦心绪大起大落,晃了神,以至于手上的紫砂壶失了准头,一偏,茶水溢出。
沈裕皱了皱眉,抬眼见着了正行礼的宋巡。
宋翰林已过而立之年,中等身量,相貌平平,怎么看都没什么值得她失神的。
宋翰林这回过来,是想好不容易等到沈相有空,特地再来问问崇文馆修史事宜,可被沈裕这目光看着,顿觉自己仿佛来错了时候。
但来都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