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下车,扶着半扇车门,回头吩咐了句:“晚些时候随着成英过来。”
容锦一个不防,被茶水呛了,按着胸口咳嗽起来,含糊不清地应了声。
她现下能觉察到沈裕的心情好或不好,却并不能猜透其中缘由,莫名其妙得很。
容锦觑着车外的成英,想着他跟在沈裕身边多年,总应该更了解这位主子的心思,便试着问了。
成英自个儿还在因方才那吩咐摸不着头脑,苦笑了声,无奈道:“公子的心思,我可猜不中。”
但不管因何缘由,沈裕既吩咐了,他们也只能照办。
容锦只觉自己昨夜那点同情简直不如喂狗,她喝着茶,苦中作乐似的,暗暗祈祷今日会有更多的事情扔给沈裕料理。
横竖她白日还能歇息,看谁熬得过谁了。
回到别院后,容锦先回房中补觉,睡醒后拿了原本抄佛经的纸笔,在窗下描了半晌的绣样。
临近傍晚,成英果然来接她,再一道往皇宫去。
夕阳下的皇城显得巍峨而肃穆,高大的朱红城门上盯着纵横各九的金钉,当值的禁军正在按例搜查往来进出之人。
容锦开了半扇窗,趴在窗边,百无聊赖地看着。
她已经数过有十余位各个品级的朝臣出来,登上自家马车离开,却依旧迟迟不见沈裕。
今晨的祈祷兴许成了真,一直到日落西山,宫门即将下钥,才总算见着紫色朝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