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算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就算是在当年好说话的时候,真见着姑娘家哭得梨花带雨,也是只觉着头疼,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好在容锦并没哭太久,她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痕,小声道:“您不能这样……”
沈裕眉尖微扬,反问道:“怎样?”
“您的伤并没发作,”容锦记得颜青漪说过的话,也清楚沈裕毒伤发作的症状,摇了摇头,“不该这样的。”
沈裕一时兴起,也已经被容锦哭得没了那份心思,随口问道:“那若是我偏要如此呢?”
容锦心中明白,若沈裕方才真想要,那几滴眼泪压根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火上浇油。但她还是赌赢了,沈裕并不是那种□□熏心,什么都不管不顾人。
她低下头拢起衣裙,掩去复杂的眸色,轻声答:“那奴婢也只能求您,别在此处。”
沈裕舌尖舔过齿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伯爵府离得不算远,这么一来二去,已经回到别院。
容锦俯身捡起方才被沈裕随手抛开的发簪,将散落的长发绾了起来。可唇上的伤无法遮掩,明眼人一看,怕是就能猜出方才发生了什么。
她不自在,下车时便没再留意沈裕。
沈裕按着成英的肩,踩着踏凳下了马车,尚未开口,别院门口等候已久的禁军却先迎了上来。
为首那人叫做从晟,在含元殿当值。
沈裕一见他,心中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原本散漫的神色也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