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和镜子大师在一个黑色的房间里，墙面上挂着大小不一、形状各不相同的镜子, 每个镜子中展现出不同的画面。正中间的镜子画面中是杰洛特和休斯, 提醒莫尔这里有两位“客人”无法主动离开。莫尔看着那些镜子，看到钢铁侠在纽约的夜空飞过，像一道流星；看到蜘蛛侠坐在楼顶上，面罩向上拉开露出嘴部, 珍惜而快速地解决手里的三明治；看到哥谭的滴水兽、看到圣殿骑士偷偷往草堆里塞了个榴莲、看到steve钓上了鱼然后被十八只猫追着跑……

“我去过无数世界，用不同的身份游戏人间，觉得无趣了就前往下一个世界……”镜子大师滔滔不绝的说着，并不介意莫尔的注意力全在墙面的镜子上, 他从人心说起，说自己对那些拥有人类定义的美好品质的人类非常钦佩, 接着又提起人类的追求, 比如力量、权利、知识……最后提到人类□□的终点——死亡。

“我知道有些世界里的人经常死了活、活了死, 但在这里显然不是常见规则。”镜子大师眯了眯眼，称赞般鼓起掌，“你还是我近几百年里见过死亡气息最浓郁的人，你死过多少次？为了什么？”

“力量？你的深浅我看不出来。权利？我在这个世界的各种‘报道’里，你几乎都是躲在幕后。知识？

“……你明明拥有成为世界上最强的术士的天赋，却没见你去探究、追寻。”

镜子大师露齿微笑，再次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啥？哦，你问我？”看退休方块人被十八只猫追看得津津有味的莫尔才意识到镜子大师的长篇大论说完了，并且还丢给他一个问题，虽然他一心二用地听清了对方说的话，但并不妨碍他胡说八道，“因为有趣。死了活、活了死是因为当时我在追求死亡，但是她不待见我，所以我后来放弃了，唉……”

莫尔表情无辜又腼腆，语气十分真诚：“至于术士天赋……呃，家里人不支持。你看我家里有几个术士？”

镜子大师：“……”

正常人都不会相信莫尔现在瞎扯出来的谎言，恶魔也不会。

镜子大师的表情冷了下来，莫尔只感觉到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转瞬即逝，当他再次开口，就没有了之前伪装出来的彬彬有礼，只剩下属于恶魔的贪婪与恶意：“我们玩个游戏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如果我赢了，你就滚出这个世界，永远也别以任何方式回到这里，也不允许观测。”

莫尔不害怕死亡。

他死亡之后，灵魂也不会被其他存在得到，所以死亡威胁不了他。

“没问题。”镜子大师爽快回答。

人类的情感一直是他们的弱点。

恶魔再度微笑，他伸出手，露出一枚闪烁金色光芒的菱形水晶。

【异常碎片……】

……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只比办公桌高十几公分的莫尔面无表情，目光涣散，虚虚地注视着桌面上的文件。

他穿着小西装，周围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即使他们都知道这个小孩根本没有在听他们说话。

两分钟后，莫尔走到窗前，似乎注意到了有意思的东西，直接忽略了正在台上介绍公司新研发的药剂以及其他人，自顾自地离开会议厅，而其他人也像是习以为常，完全没有留下他的打算。

莫尔走出大楼，这栋大楼上有一个显眼的、保护伞的标志。

其中一个男人看了眼时间，然后和莫尔的保镖换了个班，互相耳语“九头蛇万岁”。

“无聊。”莫尔的目光没有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他虚虚地注视着前方，似乎看到了什么，脚步一顿，扭头看向一棵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