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他回,“我们一定要在直升机上聊这种让人头疼的话题吗?简直就像是大学每隔一周必须要进行一次的哲学讨论课一样让人头疼。”
他拖长声音:“我喝酒了,还被fbi的子弹打过对穿,你不能要求一个伤员去上讨论课还卷发言,这太不人道了!”
安室透无语了:“……”
这个伤员不久前刚刚爆破了十三区基地,十分钟从郊区出现在旧金山古董店里,还打晕了别人的店员,喝了别人准备的茶。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十分心累:“你解决无聊的方式就是打破规则?不会就是因为想看到更多和社会规则相反的人,你才创建的这个组织吧?”
“打破规则?不,这个也没什么意思。有些事情一旦非要和什么目的挂钩,就无聊极了。至于为了看见更多这样的人……我并不是只喜欢这种人。”
卡斐靠在椅背上,神情有些疲倦。他感觉自己太阳穴位置的神经在酒精和寒风的作用下有些疼痛,“文学作品里为什么不写一个人明天起床,上班,吃饭,下班,睡觉。非要让他去爱人、去恨人?因为按部就班就是没意思。可惜,这是一个规则的世界。我不反对,但是不喜欢。
我只是喜欢看活着的人。有的人即使还有呼吸,也只像是一具会说话尸体。所以,坏人、好人,都无所谓,我喜欢鲜活的人类,他们比这个世界大多数人和事情有意思多了。”
他数了数:“比如你,琴酒,赤井秀一,哦你还不知道,这个就是莱伊,他是fbi派来的,你们三个卧底到底怎么回事,进同一个行动组然后天天彼此防备也太像下饭喜剧番了吧,还有诸伏景光。你们都很有意思。”
安室透:“……那家伙是fbi?”
“对啊,fbi。”卡斐打了个响指。
安室透:“哈,怪不得那么讨人厌。我有点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察觉到我们的身份的。”
看漫画看的。被问到的人心想。
“啊,因为我一直在看着这个世界,而你们是其中的一部分。”卡斐撑着头,笑道,“有趣的,无趣的,往上走的,落下去的。”
“……”安室透停顿片刻,一时不知道怎么评价,半响才问出一句:“……一直瞒到今天都没在其他人面前揭穿,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不客气。”卡斐扯了扯领口,好像嫌这件衣服不舒服一样,将原本就宽松的领口扯得更大了一点,“我只是喜欢看活人而已,信仰坚定的也好,愚蠢狂热的也罢,野心勃勃的也不错。我曾经看见过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一路爬上高位。”
他闭上眼,酒精在身体里的时间太久,最开始的亢奋褪去,留下的是恼人的沉默。
如果系统现在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目光和动作,同上一次喝醉后坐在酒店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着符咒,懒懒的不想同任何人搭话的状态是相差无几的。
卡斐甩了甩头,有点分不清过去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