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一阵沉默，只有夜翼翻广告宣传册的哗啦声。

“我不会和你合作。”半响，蝙蝠侠开口，声音低沉，“哥谭不需要来路不明的‘饮料’作为抑制犯罪率的手段，而且……”

他忽然扔出蝙蝠镖。

正朝着卡斐喉咙中间飞去的暗器被远处狙击枪枪□□出的子弹打偏，最后只蹭过颈侧，锋利的表面在没有任何遮挡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长而狰狞的伤口。

不到两秒，血肉滋生，伤口愈合，除了顺着伤口流下后没有来得及擦去的血，那里的皮肤不再有任何曾经受过伤痕迹。

卡斐和其他两人一样，侧头看向远处子弹射来的方向，在某一刻，月光的照射下，远处建筑物的楼顶有转瞬即逝的冰冷反光。

“我就说他去哪里了。”他笑着歪了一下头，黑发随风飞扬，下方的眼睛冷得有些诡异，带着强烈的非人感。

“……我不会和一个有非人能力的外来者合作。”蝙蝠侠补上了后半句话。

他从刚才就发现了问题，在分析镜片中，无论说什么，就连刚才差点被蝙蝠镖刺穿喉咙，面前男人被检测出的心跳都是同一个数值，完美稳定在医学定义的标准上，稳定得不正常。

就像是连人类最基本的心跳声，都是他用来显示自己‘正常’的伪装一样。

“哎呀，被你发现了。”卡斐笑眯眯地一摊手，“果然，我还是觉得美国危险一点，别提超人，光一个普通人戴上高科技的蝙蝠面罩后，就能把我轻松看穿。”

长久以来，对于蝙蝠侠的猜测颇多，有人觉得他不过只是一个杜撰出来的传说，有人觉得他是被蝙蝠咬伤后的超能力者，有人认为是实验室的产物……

而现在，一个刚到哥谭不过两天的人，轻飘飘地说出他几乎完全符合事实的猜测：你只是一个用昂贵的设备、体能堆砌起来的普通人。

“……在哥谭落脚的方式有很多。”蝙蝠侠微微张嘴，“你大可找韦恩集团或者其他老牌家族合作，而不是直接找上我。”

目的明确，让人无法掉以轻心。

“因为我对你比较好奇，而且你们穿紧身衣的真的很涩……不是，真的很适合拍广告。”卡斐又看了一眼他被完美束缚在紧身布料下的胸肌。

“站在这个天台的时候，我就在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当一个人有了能力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俯视芸芸众生，就一定会变得……”

他想起一个合适的词：“傲慢。”

卡斐举起手，闭上一只眼睛，像是在丈量什么一样，用两只手指比划着：“在高处，无论是人还是建筑都会变得渺小，像蝼蚁一样，看久了，一定会催生傲慢。但是你好像没怎么变过。”

他放下手，看着对方抿成一条直线的嘴，笑道：“你觉得我刚才在说你只是个靠装备和体力堆砌起来的普通人，我倒是不认同这个观点，任何人都能同时集齐这两个，但是只有你能成为蝙蝠侠，而且一直是蝙蝠侠。很有意思，也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