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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笑,但是那个笑意有了几分虚假的意思,“为什么会那么问呢,齐木同学。”

[只是感到好奇。]少年抬起了头,手上的馒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一只诅咒,[这样努力融入这个世界,不会让你感到疲倦吗,津岛先生。]

偶尔一两声的虫鸣在这个过于安静的地方彰显自己的存在,那个让人无法忽视的诅咒悉悉索索地移动着。

雪白的馒头一点点染上了古怪的黑色,是一片寂静,没有人对这个问题作出回答。

第64章 方法之六十四

温度似乎一天比一天高了,太宰已经有些天没有裹着自己的风衣了。

从八原回来之后,附近的诅咒并没有减少,齐木和他的交流也越来越少。偶尔几次书想要从中缓和一下过于尴尬的气氛,猛然发现自己的声音也被齐木屏蔽了。

似乎一切都没有好起来,反而朝着更坏的方向肆意生长。

“这周的话,好像是有外出的活动。”邻座梳着短发的女教师侧头同太宰交谈了几句,后者勉强笑了笑表示自己知道了,下一秒一双带了点凉意的手伸向了太宰额头。

“津岛老师最近状态有些不对呢,看上去瘦了很多。”女性轻言细语让堵在胸口的淤怒散了不少,“……啊呀已经是这个时间点了,我先去上课了,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提前告假哦。”

“承蒙您好意了,我会注意的。”谦逊而距离感的回复,一瞬间就将女性营造出的亲近感再一次拉远了。

而对方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一点,只是有些担忧的看了太宰一眼,随后拿着书本离开了办公室。

太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冰冷黏腻,像是被捕获上岸的软体鱼一样的触感。

他没有在办公室久待,而是转身朝着洗漱室走去。隔间是两个男性不掩饰的议论声,“那个津岛修治啊,真是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够吸引那些小姑娘前仆后继的……”

太宰停下了冲洗面部的动作,水流声伴随着不遮掩的嘲笑在上课的洗手间响起。

好半晌隔间出来了一个学生,看样子是因为急事而临时请假出来的。

学生脸上原先还带着古怪的笑意,在看到太宰的一瞬间变扭曲成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被妻子捉奸在床的丈夫,滑稽可笑。

隔间的议论还没有停止,太宰垂着眼睛看水流冲在自己双手上,连同绷带都被水渍溅的透明了起来。

他穿的并不厚重,甚至有些单薄。在狭小空间久坐而汗湿的后背甚至映出了肉色,但奇怪的是他并不感觉到热,甚至有一种难言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