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还有大好的事业跟金钱等着他,他不甘心就这样死掉,想求饶又发不出声音,急得胡乱挥舞手臂,竟发现胳膊可以移动了,慌忙将照相机移到眼前,寻找上面的删除键。
刚才男人还懊恼照片拍得太少,现在他只觉得太多,两手发颤,眼神也对不上焦距,好半天才摸到按键,慌忙按了下去,然后冲颜开大叫:“删……掉了……放……”
下一秒噗通一声,他从空中跌到了地上,照相机在地上弹了两下,落到了颜开的脚边。
颜开没理会相机,眼神扫过趴在地上咳嗽个不停的男人,他岁数不大,甚至说不上丑,但整体五官凑在一起,就让人感觉不舒服,整张脸都被勒红了,愈发加重了那份猥琐相,手按在心口上,像是在忍受憋气导致的痛苦。
“不许再拍我家少爷,”颜开冷冷问:“记住了?”
“记……记住了。”
卷毛男做这行很久了,不是没遇到过蛮横的人,但没一个像颜开这样带给他这么强烈的恐惧感,对方不是警告,而是告知──假如他再不识相,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因为难受,卷毛男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带着哭腔咕哝着意味不明的话,滑腻腻的腔调让人厌恶,看到他这么没骨气的反应,颜开皱起眉,掉头快步走开,只觉得这种人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视觉的折磨。
事情办完,颜开准备回旅馆,就在这时,通往旅馆的路上传来脚步声和旅行箱拖动的声响,有人说:“葛西你真厉害,找了一间天主教徒开的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