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咳嗽差点把自己咳过去, 游嘉远把头转回来时面上都染了些红,装傻充愣地问:“暗恋?暗什么恋?”
汀岁欢把手背在身后,耸耸肩, 依然一副笑脸不打算放过他, “不知道啊,这不是该问你吗?”
然而游嘉远准备傻头傻脑到底,“问我?我也不知道,太久了,有点忘了。”
毕竟在情感最旺盛,内心世界轻易就能被喜欢的人弄到兵荒马乱的少年时期,他是实实在在地,做过那些青涩又难自控的事情。
比如:视线范围内有她的身影,目光就总会不由自主落在其身;知道她喜欢狗狗,就总以曲奇要换新衣服或是曲奇想她了为由来把她叫到自己家里;看到她和其他男生挨得近,就会像个跟屁虫一样死皮赖脸地待在她身边。还有听起来特别俗的,那几套校服,是他和她的情侣装。
这些事情, 于他而言放在十六七岁时还能说得出口,但现在二十一岁了, 想起来也只是欲言又止。
可当他低垂眼眸注视她的时候, 又觉得一个大男人没必要这么别扭。喜欢一个人,暗恋一个人,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而且两个人都在一起那么久了,那些肉麻起鸡皮疙瘩的话也没少说过。
于是他瞥了眼树后的三个女生, 等她们脑袋都缩回去看不见身影了, 才清清嗓,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低声重新回答了一遍:“嗯, 我一直暗恋你。”
汀岁欢满足地笑了,这下轮到她装听不见了,侧头,把手放在耳朵边上看着不远处说:“什么?我没听清?刚刚风太大了。”
“我说,我一直暗恋你。”
“啊?你说话能不能大点声啊?嗡嗡嗡的,你是苍蝇吗?”
得寸进尺了还。
游嘉远笑着用手盖在她脑袋上把人转回来面对面,还算暖和的两手掌心贴在她脸颊上面,捧着,抬高她的下巴,在她唇瓣上温柔地亲了下。
就在汀岁欢以为他会低声再重复一遍时,脸上的暖和迅速消失了,紧接着耳边那道差点响彻校园的声音,不仅令她羞怯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还想捂住他的嘴巴让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