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戎温柔地和温蛮分享自己这个种族漫长的衍化,其中还包括属于祂们传承里的那些故事。
“我们认为,这些遗落的茧晶,是一个静待的空壳,等着未来某一天,世界上又出现一个新的完全属于爱、追随爱的灵魂降生,它会选择自己想要成为的生物,最后发现,阿戈斯是最适合它的,它就会欣然地投入这枚茧晶里,由一个游荡的灵魂,成为一个崭新的生命。”
“阿戈斯别的方面小气,但在这件事上,祂们愿意给某些可爱的灵魂一个机会。阿戈斯拥抱着这些未来的同族,留在茧晶里的种族传承,会在未来某些时候,给这些追逐爱的灵魂以方便之门。”
司戎在讲述这段话完后转而哂笑,对他自己。
“但年轻时候的我不喜欢。”
故事似乎迎来了转折。
温蛮听得入迷,为阿戈斯这个种族,为司戎是阿戈斯这个种族,也为司戎叙述的技巧。他虽然没有插话,但目光中流露他的沉醉其中和些许催促,在司戎看来,实在是太可爱。
于是,亲口揭露自己年轻时候的狂妄和愚蠢,就变得没有那么羞耻与介怀。还会期待地想,爱人会不会被等会自己说的那些糗事逗笑?如果是,那些算一种荣幸。
“我不能理解我的同族、我的前辈们因为追求伴侣做的那些疯狂,我把祂们归为了愚蠢的傻子,不自知地被种族的基因所统摄,还天真地相信那些美好但蒙人的故事,以为自己是全世界全宇宙最痴情的那一批家伙。究竟是行为决定本质,还是基因影响行为,在当时的我看来,是后者,而我不愿意,甚至,我恐惧成为基因的提线木偶。”
“我以为,只有背离整个阿戈斯的种族行为,才拥有自我,才算完整独立地活过一次。”
“在亚成年后,其他的阿戈斯寻觅自己的终生伴侣并随后拟态展开追求,而我‘背叛’了这个种族,抢先用掉了唯一一次需要用在伴侣身上的拟态机会,从此来到人类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