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那么有眼色、那么周全妥帖的家伙,现在好像脱了人皮就彻底傻了,竟然木愣愣的,一点反应和表现都没有。
温蛮就把触须当成挂钩,茧晶的绳子直接在触须上绕了几圈挂着,顺便解开围巾,露出红彤彤的手掌。祂就吓到了。
是祂做的,又不是祂做的,但无论是不是,祂已经把责任完全揽过来了。
被温蛮抱着的触须一下子变得柔软无比,充当安抚与撒娇的小怪物,而别的触肢,大的小的,粗的细的,通通涌来,且还那么有序,逐根包裹温蛮的手指,直到完全覆盖他的掌心。从远处看,温蛮的手臂就像连着一根黑柱,一直通向地面的黑色海洋。它们温柔,它们冰凉,成为最好的降温与安慰工具。
更多的触肢也在向这里涌来,也不知道温蛮究竟还有没有抱着怀里的那一根了,因为几乎所有的触肢都众星拱月般地围绕着温蛮。
他几乎被怪物包裹、簇拥,怪物跟随着他一起逐步地移动,成为他身后缀着的臃肿巨大的黑影。
[好难受……]
[蛮蛮……]
温蛮发现,他竟然能够听得懂这个状态下的司戎的呓语。
也许这是司戎的能力,也正因为听得懂,所以温蛮更相信自己没有认错。
现在这个样子亦步亦趋跟着他的,就是平日里西装笔挺的绅士。
如果不是直觉,不是感觉,温蛮怎么也不会把两者轻易地划等。他们之间顶多只有“黑色”这样一个相似的标签。不过,现在温蛮还是抱住了这个黑漆漆的大家伙的极小一部分,更被祂完全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