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蛮又沉默下去了。
那是个和他无关,但同样真实而鲜活的生命,是他的同类,牺牲在押运奥索兰的路上,至今还没有找到遗体。
情绪是细致而微妙的存在,只能靠全心全意的感知。坐在温蛮身侧的男人顿了一下,给温蛮擦完手后,他也擦拭干净自己的,随后静静地与温蛮相扣,陪他一起沉默。
晚上安排到温蛮值班,介于研究所的规定,司戎作为非内部人员不能陪他。温蛮坐在车厢里,看着姿势一沉不变的奇美拉,看着持续释放的淡紫色安睡剂气体,看着电脑不间断的蓝色光屏……当时间到了,下一班的同事接替他,温蛮离开。
车队在这个时候短暂停了一下,温蛮重新上车的时候,前排开车的已经换成了那名侦查员,邵庄正在后座补眠,副驾驶座的狙击手也进入了浅眠。
司戎却还醒着。几个大男人的脚边放着一些汉堡的打包袋,已经吃过了,这就是他们的晚饭。而司戎的却抱在怀里。
温蛮轻手轻脚地坐进来。现在只能司戎坐在中间了,尽管这辆车很宽敞,但对于他的身形来说还是有些勉强。温蛮不想妨碍到另一边的邵庄,也不忍司戎坐得憋屈,三个人里他相对最纤瘦,因此只坐了一点位置后,他就扯了扯司戎袖子,让他再往回靠一些。
两个成年人挤挤挨挨在一起,额外的车内暖气似乎都可以不要了。炸鸡汉堡的味道在他们两人之间传递。
司戎压低声音说道。
“饿坏了吧。”
知道刚才温蛮没吃东西,司戎掏出汉堡递给温蛮,又拿了一杯饮料自己捧着,静静地陪温蛮吃饭。
温蛮原本饿过了头,但入手的汉堡却比他预想得要保留热气和香气,味蕾被迟来地唤醒,他也不多说,埋头啃起来。期间司戎总是正好地穿插进递饮料的动作,频率刚好,仿佛观察了千百次以后从不出错。
他们别的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