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戈斯以它的忠贞痴情被记录在案。它的共生,是因为它在主动地共生共死;它会拟态,根据命定伴侣来选择自己这一生固定下来使用的皮囊,所以它被记录成很多模样……爱人是何种模样,它就是什么模样。于是所有人都下意识忽略了它原来的样子。
温蛮会是第一个见到阿戈斯原样的人类研究员吗?他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只阿戈斯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世界上很多事情深究起来毫无意义,可阿戈斯眼里除了伴侣有意义,别的都没有意义,所以它主动做的一切,好像都是为了有意义。
温蛮的喉咙有些干涩,此时此刻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这只阿戈斯似乎体察到了他的情绪,它为了缓和这种无言微妙的尴尬,主动选择从温蛮眼前离开了。
只剩下温蛮了。
可他现在有手机,也很安全。他可以回去酒店,也可以和外界联络。
他摁亮手机,塞满各种消息,领导们的,还有司戎的。
司戎在好早之前就说他到了,没有得到温蛮的回复后,他又善解人意地说他已经自己从机场出来了,让温蛮不要担心,专心工作,他会去温蛮下榻的酒店等。
司戎在等他。
今天一大早,他的伴侣就乘坐飞机,来到这个他所在的城市和他相聚。现在已经过了好多好多小时,所以他首要做的,是回应司戎,是见他。
就是这样。
于是温蛮在打车之前,先给司戎回消息,在乘上的士之后,也是朝司戎靠近。
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这样悬然而止了……但异种,许多异种,各种形态、态度的异种交替出现,共同塞在温蛮的脑海中。即便是去和司戎重逢的路上,温蛮也难以真正调试好自己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