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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花必须白天摘,太阳一下山它就合拢了,像是受不了夜间的低温,连颜色都褪成了淡绿色,活像寻常的杂草。

犬夜叉一边摘一边念道:“合拢花瓣是为了锁住光和热吗?也是,难怪吃下去有暖洋洋的感觉,是借着阳光的力量给身体提气吗?”

薅完了,犬夜叉做了好几坛腌菜,就此上了天守阁的食桌。

如此春去冬来地过了几年,佑司没能熬过第八年的冬天。

据达也说,他的父亲早有沉疴,医师说过他最多只能活三年。没想到以蓝色彼岸花为主料的腌菜有治愈的功效,这才多活了五年,每一年都是赚到。

“姐,你要多陪陪母亲。”达也已不再年轻,两鬓华发生,面上也多了皱纹,可他的眼睛依然有光,像少年时一样,“两次了,她都是被留下的人。”

一次是年少时飞蛾扑火的热爱,她亲眼见证斗牙王的死亡;一次是成熟后细水长流的深情,她亲手送完佑司的最后一程。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十六夜从未明示过对佑司的喜爱,但犬夜叉明白,五十年的相守对人类而言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无可取代。

犬夜叉陪在十六夜身边,给她铺好榻榻米,跪坐在她身边伴她入睡。他握着母亲的手,摩挲、摩挲,他细致地抚摸着母亲手背上的每一条褶皱,像是抚过她前半生的伤口。

“犬夜叉……”梦呓声。

“我在。”他轻声回应,“妈妈,我一直在。”

十六夜安静下来,沉沉地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