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默不作声,牛肉汤伸手绞着衣袖,听命,默默离开。

她一向张扬,但船上的经历让牛肉汤提不起精神,觉得十分挫败。

岳洋早就听闻过蛊师的大名,他们年纪相仿,但蛊师一入中原便江湖皆知。

他那一手驭蛊之术十分独特,亲历者曾描述过万虫蚀骨般的疼痛,再坚韧挺拔的脊背在蛊师面前都直不起腰。

那时岳洋常想,不过是驭蛊之术,若真与人实打实地对打,以蛊师的身手,连一个回合都撑不过。

到了自己被蛊虫折磨的此时,岳洋方才明白,有这等奇诡之术何必亲自上阵,站在一旁高高在上地看戏,省时又省力。

但作为戏中人,岳洋的滋味并不好手。

引以为傲的手指功夫不能施展,连接近蛊师的机会都没有,岳洋心中屈辱不堪。

四周埋伏的人同样在闷哼忍痛,有擅暗器者连掏出暗器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而造成这一切的少年,正举着芭蕉遮雨,面上覆盖有一层阴影,他的眼睛中满是傲慢。

在少年身侧,身形消瘦的青年同样举着芭蕉遮雨。两人仿佛是玩心忽起,跑到此处折芭蕉为伞的兄弟二人。

青年是安嘉侯,岳洋知道他的模样。

安嘉侯的目光平静,在雨中微微发抖。

蛊师问道:“晏游在哪里?”

岳洋痛得浑身颤抖,脑袋一片空白,却依旧倔犟地咬牙,不肯说。

步明灯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唇色惨白。

没有人愿意开口,也没有人举手示弱,对小老头的恐惧依旧胜于对蛊毒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