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静的未亡人颤抖着嘴唇,走到那个挣扎着哭喊的少年人面前道:“走,我们一起上薛家的门,去讨个公道!”
那颤颤巍巍的老人家被周围人小心搀扶起来,一步一步,步履蹒跚,却坚持随着人群往茶楼大门口行去:“天理,世间可还有天理……”
花满楼满面感同身受的悲悯、伤怀:“这些哀恸之声实在令人揪心,他们这些年来一定不曾忘怀过失去的亲友吧。”
张三娘回头看了眼燕南天,那个粗壮的汉子正帮着他的义弟江枫,在笨拙而小心翼翼关照仍在恢复期间的苏狄两位少年郎。
张三娘对陆炤和花满楼道:“他们是暂时腾不出手来了。我们先行一步,与大伙儿一道去薛家吧。”
“嗯!”
一大帮人,有老有小,有男有女,有士农工商,有武林人士,这样一大群人浩浩汤汤招摇过市,拥挤过大街小巷,如一场迅疾猛烈的洪水,涌向薛家在京城所居住的宅院。
街上路过的行人,各家各户门窗里、墙头上探出的头,他们见到这样难得一见的场面,都感到疑惑,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人是要去哪里,去做什么。
这些人最终汇聚到薛家宅院这条街,将薛家宅院整个围住,前门后门统统都堵上。
那个情绪激动的少年人一马当先,冲上薛家大门,被守门的两个家丁摁住,当即破口大骂,冲着薛家宅院里面大喊大叫:“薛笑人!你死出来——薛笑人,你不得好死!薛衣人你别想袒护他——”
冷静的未亡人上前对守门的家丁说了什么。
“什么?杀手?”家丁大感震惊,下意识否决,“这不可能!薛二老爷已经、已经疯很多年了啊!”
“他是装的!”陆炤拨开人群,站到最前面,指了指自己,“我这奇特的样貌,而今想来已是人尽皆知了吧?你可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