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扶膝坐在最高那座酒楼顶上,视线在下方世俗红尘中仔细找寻那道灰影。
可惜一无所获。
人群里那些人的脸在灯火照耀下红光满面,衣着光鲜,或是与友人们一道寒暄,或是与家人们一道看戏,再或者前扑后拥。
缤纷的色彩中哪还寻得见一道灰色的身影。
“鼠辈!”黑衣人叱骂了声。
但他还不打算一走了之。
既然那只该死的小老鼠胆敢折辱到李老前辈头上,以致李老前辈都忍无可忍放出追杀请求,如他这样敬重李老前辈的剑客怎么能够不对此事上心。
虽然不知那个鼠辈到底对李老前辈做了什么,但那贼偷定然犯下了天大的恶事!
否则从来不对人喊打喊杀的李老前辈怎么会对那贼偷恨之入骨,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只恨那贼偷伎俩颇多,滑不留手,都追杀一个月了,还是没能将之除恶。
黑衣人想到此处,牙根紧咬,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那只老鼠到底藏哪去了?!
一入人群,先是脱下灰色外衣,低着头跟在一队仆从身后伪装成末流小厮,一边趁着低头之际在自己脸上动作易容。
当路过一处喷火杂耍时,挤进层层叠叠的围观人群,再出来时就成了一个簪花敷粉的风流浪荡公子,摇啊摆啊地跨进一座花楼。
风流浪荡公子娴熟地与姑娘们调情逗趣,随手搂过一位姑娘上楼,进房就是一记点睡穴。
司空摘星舒了口气,把那姑娘往床里头一塞,一屁股坐在桌边:“让我看看有什么能吃的,好几顿都没吃上,饿死了!”
扒拉着一大桌酒肉里没放助兴药的饭菜一顿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