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安虽然也觉得平仲所言甚是有理,但仍然不免多问一句:“凡事总有万一,万一东家真就杀人后刹那悟道了呢?”
陆炤听到某预备圣人提到“悟道”一词,心思不可避免地游离了会儿l。
不是什么垃圾都配得“悟道”的吧……
次公笑眯眯再次提示:“血书本身不也推翻了‘悔悟’的假象么?”
“血书本身……”
存中突然提问道:“陆先生,格致是否也通晓仵作之事?”
陆炤颔首。
平仲看着正在苦思冥想的其他学子,再看看已然胸有成竹的次公,挑眉:“宋大人的《洗冤集录》?”
次公含笑,念出原文:“其人已死,气血不行。”
子瞻灵机一动,激动出声:“我知道了!血书本是因为‘悔悟’而作,可是那些血都来自被害的年轻后生。‘其人已死,气血不行。’那么倘若那时候年轻后生已死,现场就不会满身满床满地那么多血!”
子由接着哥哥所说:“这么看来,那大量的血液表明,当时年轻后生实际上还活着。那么杀害后生写作血书的人,必然不可能如血书所言,是出于‘悔悟’,也必然,不可能为此‘自杀谢罪’。”
燕南天也恍然大悟:“既然东家并非自杀,那么如此推论下来,当时在场的必然还有第三人,即是杀害东家与后生的真凶!”
噢~
其余学子们也都理解了,于是纷纷看向此时并未戴帽的斗篷生,察言观色他对此番推论作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