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触目惊心的“见闻”,使得听书的众人心脏忽高忽低、忽上忽下。
次公道:“果真如寇兄所预想的那般,先前意欲对沈公子下杀手的真凶,看来就是东家了。”
平仲却并未露出得意高兴的神情:“可东家怎么会自杀?他方才又重新作案,杀害了一个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突然‘悔悟’而自杀?”
他反正觉得这里头绝对有问题。
次公若有所思。
“门外的龟公忽然往房间里道:‘楼下又有人来了。’”
“来的人前后脚差不多到的,一位是东家的弟弟,朗目疏眉,神仪明秀,翩翩风度,此时眉宇间浮现些许忧愁,另一位是前来查看案件的本镇捕头,一身皱皱巴巴的常服就来了,好在这常服也是布料做工都上乘的佳品,挽回一点颜面。”
“捕头潦草地看过两处现场,随意问过几句话后,打算定下杀人后自杀的结论草草结案:‘反正这墙上血书也写清楚了,房里头那个倒霉蛋的死法也是明明白白的。还有什么可查的?不用再拖了。’”
存中啜饮清茶,咂咂嘴:“底下的小官小吏、杂役捕头什么的,看来都须得好好整饬一番了。拎不清的、玩不转的、贪不足的最好统统都料理了。”
这话说得,燕南天这不入官场的江湖人都为之侧目。
“东家弟弟跟随捕头的脚步,也看过了两处场面,此时停留在东家与大哥的身边,垂眼看着地上那块白布,忽然俯身伸手将白布一把扯开,直面死去的二哥。他轻声道:‘你就这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