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山坳之内,就仿似在进行什么奇妙的仪式一般,平坦的地面上散乱且毫无规律地摆放着一个个高矮不一、大小不同的石桩,其上则端坐了一枚枚制作粗糙的陶俑。
这些陶俑的色泽、服装、样貌等各不相同,但每个陶俑脸上的妆容与表情却高度统一,都是肤白如霜,颊晕团红,笑眯了一双黑色的眼睛。
而与这些敷衍的色彩与形态相对比,它们每一个人头上却顶着一头极其逼真的墨色头发。
这些头发纤毫毕现,如墨如瀑,随着山间的凉风轻轻飘扬,或盘束于头顶,或披散在身后,其上以珠花、玉冠、钗环以点缀,给整幅画面呈现出一种怪异的不协调之感。
金卷抖了抖翅膀,小声嘀咕:“设计这些陶俑的人是怎么想的,都能把头发设计得这般完美,身子都不能好好整吗?”
残波:“或许人家就是不会捏精细的陶俑也一定。”
乖宝大大咧咧地上下飞舞着绕圈:“对,没错,人家是卖芳泽的,在头发上做精细点,也情有可原。”
依依左右打量了一圈,开口:“不要离它们太近,走吧,咱们继续往前。”
三花蹲在依依怀中,仰头叫道:“乖宝你别太远,我灵气要裹不住你了。”
一行人在浓稠的白雾中继续前行,在他们身后,那群头发精致、身体制作粗糙的陶俑们,则依旧保持着笑眯的眉眼,坐在石桩上一动不动。
层层白雾自它们周身滚过,依稀间似乎有人面上的笑容灿烂了点,也仿似是浓雾中一闪而逝的错觉。
依依等人倒是没有发现身后的这点异状,他们此时已经被三花带着走到凹谷中心。
在这里,坐落着一个更高、也更宽的石柱,在其上方,并未再出现陶俑,而是一枚红得仿似鲜血一般的印章。
三花惊喜:“哟,这不会就是茗茗想要找到的那一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