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自翔眸光定定地落在手中杯盏上,没有言语,半晌开口:“她现在也不一定记得我,无甚可谈的。”
他们今生唯一正面的交谈,是当初在阵盟时。
表面请教,实则暗潮汹涌,并不算多好的回忆。
晁轩颔首,视线却似不经意地滑过他微紧的手指,平静反问:“那你与她就无甚可说的?”
柴自翔:“……还是有的。”
“什么?”
“流樰画师的那几幅画作,远不及她真正风采的万一。”
晁轩简直就要被这个蠢徒弟气笑了。
他将茶壶内的最后一点茶水,全部倒入自己的杯盏中,仰首一饮而尽,而后抹唇叹息:“你这孩子,执着的点一直抓的都是歪的。”
正常观点没有,却经常在一些歪门邪道的点上陷得牢牢的。
“你之前和我说的,前世与你在一起在密川秘境内陨落的那个御兽宗弟子,我让人调查过了,还请你师叔出去看过。
“那丫头也与你一般,得到了机缘,只不过她得到的梦朔,你得到的是重生。她的坎儿在筑基之前,蹉跎了十余年,一直无法进益。
“现在却不仅走出迷障,身上关于梦朔残的痕迹也已完全浅淡,若非修习此道者,压根看不出来。这些年更是将道途走得稳固扎实,眼见未来可期。
“所以现在还困囿在其中的只剩下一个你。自翔啊,你不会连那个丫头都比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