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不是让他心生凛然的重点,最重要的是这片狂风冰原的尽头竟已能看到半边天色的灰暗。
那里,黑色的飓风裹挟着大块着的巨冰,在冰原边缘快速地旋转咆哮,它们姿态张狂,它们恣意吞噬,它们似是马上就要向内极速侵蚀而来,又似是被什么不知名屏障抵挡。
但即使未有接近,只远远瞧着,都能感受到那片黑色飓风的强大威压与可怕恐怖。
既明察觉到臻荒衣的视线所在,抬头看了一眼:“那边是已经残破崩溃的道台区域,不能去。”
臻荒衣迅速低头,强迫着不让自己再看一眼:“我知晓,多谢前辈提醒。”
他狼狈地伸手按压了下眉梢,觉得他还是有些高估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这处残破道台的危险,不过才几眼的功夫,他就已太阳穴鼓胀,有些坚持不住。
这种鼓胀与难受体现在身体,却又作用于精神,臻荒衣连续往身上拍了几张符箓,都不起作用。
他无奈地停下动作,转头看向一旁的楼青茗与楼青蔚,奇怪道:“楼道友,你们对这里的景象不会感到不舒服吗?”
楼青茗抬头看他,讶异地挑了挑眉,而后恍然看向楼青蔚:“蔚宝,你难受吗?”
这种道台内每一处冰原雪粒都暗含道韵的精神威压与同化,她有佛洄禅书镇着,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按道理楼青蔚却不会。
楼青蔚向他轻轻眨了眨眼,勾起唇角:“我不难受。”
楼青茗瞬间了然,这些年不见,蔚宝想必也有不少收获和许多珍惜机缘。此时的他,真的已经不再是记忆中那个被养得娇娇软软的小小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