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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笙咬着,故意不让自己发出哭声,她衬衫外套没撩上去,还这么半脱着,两个肩膀一抽一抽,不用听到声儿,也知道她在哭。

陈斯屿站在门口,垂眸下敛,由着她哭,表情比期末教她高数的时候耐烦一点。

十分钟后,夏笙终于哭累了。

她自从上了初中,就没哭得这么惨过。

手举的发酸,也不想管丢不丢脸了,夏笙直接拿开枕头,满脸泪痕地抬起头。

陈斯屿在看她。

“哭够了。”

平平的语调,冷冷的词,还有点凶,很像陈述句的问句。

“嗯。”鼻音很重的一声。

夏笙看着他,湿着眼睛说:“苏秘书说你,不爱说话,喜欢安静,性格冷,爱解题。”

带着哽咽,她每说半句,都要停上两秒,前言不搭后语,很像是胡话。

但陈斯屿知道她在说什么。

也知道她,知道了很多他的事。

…………

“有没有人来管管海城机场门口的出租车,要了我两倍的车钱,我身上一共就五百,送我到清水湾门口,收了我二百三十八,还要我两百小费。”

“我没钱打车,剩下三公里只能靠走,走了我一个多小时,推着这两个又重又沉的箱子,手腕到现在还很痛,路过的狗都要朝我叫两声。”

夏笙说着说着,一晚上的委屈,又让她哭上。

她在海城怎么还是这么倒霉,从头倒霉到尾。

陈斯屿低头,静不作声,听她抱怨。

“你要早说《观潮》是你妈妈画的,我肯定不会和你抢。你还多给了我一万二,搞得我好像在敲竹杠……”

夏笙此刻大胆如天。

什么话都敢说。

苏秘书告诉夏笙:“陈斯屿的妈妈是海城大学的一名油画教授,事发之后自杀了,去世的时候才四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