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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笙觉得有些刺眼,不只是因为她正逆着黑板反射而来的光。

深刻的轮廓,疏朗的眉,只一眼就能注意到的泪痣,在他右眼眼尾处,点着极淡的褐色,而这之上,是一双锐利浓烈,目光冷冷的黑眸。

夏笙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将禁欲与阴郁结合的那么恍人,像雨里的竹子,清冷高贵,不说话,光站着,就拒人千里。

“看够了吗。”

他又问。

明明是很平的语调,却听着很凶。

夏笙低着头,一个劲地捡着东西,眼里有他看不见的波动。

“嗯……等我捡完。”

…………

夏笙画画,一直画到八点。

她转着发酸的手腕,拿起保温杯,去水房接水。

经过之前的小插曲,这会再路过那间教室,很难忍住好奇,不往里面看。

灯关了,教室里半暗半明。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夏笙推开前门,走进去摸墙开灯,在灯亮起的刹那,她抬头,看向了黑板——

原本都是字的黑板,已经了无痕迹,明净到反光。

接着,她浅浅一低,看见黑板下面盛粉笔灰的卡槽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顿时失笑。

“怎么比小学生还规矩……”

短暂地待了一会后,夏笙关灯关门,出了教室。

她接完水回去,没急着完成素描老师布置的阿格里巴,而是拿出铅笔在素描纸上,凭藉着短暂的记忆,画帅哥。

这人长得格外的好看,好看到令人生气。

自己在地上捡笔如同“捡垃圾”,他在远处,冷漠着眼,居高临下。

原来气质不凡,就算是拿着一根白粉笔,也能像精英拿烟一样运筹帷幄,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