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头的是账本。每天男主人做的工种,活计,还有收入。
祁澈拿过来看了看,发现这男主人简直拼命。哪家工地有活就去哪家干,大都做泥瓦工,偶尔实在没活还会干搬运工。这两年又学会了搭脚手架。起早贪黑,能吃工地盒饭就吃盒饭,能睡工地就不浪费时间回家,这么勤奋,每个月的收入保持在四千元上下。
在这个一斤猪肉只要四五块钱的年代,可以说是很有钱了。
另一本是支出本。
记载的事项更多更厚,密密麻麻全是给大儿子请的家教,报的补习班,以及各个辅导用品的开支。从小就是外语,音乐,舞蹈,滑板,长大了还有奥数航模之类的竞技。
难怪一个月下来根本没有多少余钱。就连小儿子都只能上最普通的幼儿园。
“真的有必要吗?”祁亚嘀咕说:“如果把这笔钱省下来,这家人分明能过的好很多。”
小儿子一直在说偏心。
这家人何止是偏心大儿子,连自己都不多顾虑一些。
“望子成龙罢了。”祁澈将账本放回去,又仔细锁好,假装根本没有打开过。
屋子里没有别的能看得了,除了一大一小两双老旧开胶的拖鞋。
祁亚发现小儿子睡在只有两平米不到的杂物间,里面还堆满了各种杂物,生存环境简直恶劣。难怪他要一直抱着那个恐龙,根本就是唯一的玩具。
家里也没有客厅,最西头单独封了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