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理发师习惯推寸头,风格以干练精神为主。
“剪坏了。”他声音很轻,尾音有点委屈。
“先上车,回家我看看。”林耀拉住了他的手,回头又看了眼,看到沈衔川在笑,笑得挺满足的,她的心跳才慢慢归位,声音也实了许多,“我找办法补救。”
回家路上,沈衔川坐在副驾驶,一直很安静,林耀等信号灯时瞥过一眼,他的笑容莫名有些悲伤。
“怎么了?”
林耀想,应该是他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结果,沈衔川却像个家遭变故的早熟乖小孩,怯怯道:“第一次……有人接我回家。”
绿灯亮起,林耀轻轻耸着鼻尖,有点像抽泣声。
她没说话,可能是怕这时候一开口,不管说什么,都会带上哭腔。
直到车拐进车库时,她才认为自己平复好了,开口问他:“暖和吗?”
这话问的有些晚了,但她知道沈衔川不会在意。
“好想回家啊……”沈衔川好似回答了,“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急迫了。”
到家洗完澡,林耀把晚上做的炒饭放进微波炉转了一分钟,等沈衔川吹好头发出来,林耀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发型看。
“还行……”她说,“剪短了而已。”
剪短了,沈衔川身上那种书卷气就对半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跟生硬。
“像参军回来。”林耀把勺子塞进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