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长不过二十公分的雪兔,窝在狼的身上只有那么一丁点,占据不了多少面积。
狼的毛发比兔毛要粗硬些,而狼腹没什么毛发,不会扎到兔兔的小脸蛋。
涂聿格外舒坦,小声地嘀咕,“好温暖,我都要睡着啦……”
尾音拖得很长又慢悠悠落下来。
听得郎栎的心即将软成一滩水。
雪狼小心翼翼地抬起单侧爪垫,自上而下地轻抚小胖崽的脊背,温声道:
“有我在这,宝贝放心睡吧。”
涂聿没再出声回应,哥哥带来强烈的安全感,令他放松肢体。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似是坠入一片迷蒙的雾里。
那几个独自赶路的夜晚,涂聿战战兢兢,不敢深度入眠。
无尽的饥饿与刺骨的寒冷,以及找不到母亲的惊恐叠加在一起,就快要把他击溃。
可温热的体温透过接触的肌肤,持续不断地传递而来,涂聿完全感受不到一丝半点的寒凉。
甚至连窝在木屋的床榻上,绒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全身——都没有此时这般暖和。
原本呈灰暗色调的记忆,洒下阳光,一点点褪去冰冷的色泽,变得暖意融融。
踏实且安定的现实,带着兔兔陷入美好的梦境。
自此以后——
他再也不会想起那些关于昼夜奔忙的、痛苦的经历。
涂聿这一觉并没有睡太久,因为昨夜躺在被窝里睡得很够。
顶多是午间的短暂休憩,不多时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睡着的时候,他总会不自觉地翻动小身子,从“竖躺”变作“横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