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杏的情绪一直哽在喉头,终于收不住,眼泪默默地滑过脸颊,滴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一片深绿色。
他低着头紧紧环抱着她,头轻轻搭在她的肩头,似要将这一刻永远留下。
两人抱了很久,久到长长的队伍都走完了。
终于到了不得不分别的最后一刻。
他捧住她的脸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在她的唇上用力亲了一下,然后迅速抽身,默然转身快速通过闸机。
池杏恍恍惚惚的,只感觉上一秒还在温暖的怀抱中,而下一秒他已在闸机的那一头。
这道闸机就像是一个天堑,将两人阻隔开。
他朝着她挥挥手,她也抬起手默默挥了挥,然后他扭头消失在那道玻璃门后。
她捂着唇哭出来,泪流满面。
池杏边往外走边流泪,情绪到了那块一时根本收不住,时不时有路人看她两眼,她也不在意,只是从包里翻出一个口罩默默戴上。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偏偏有个大爷像没看到她在哭,问她6b乘车口怎么走。
大爷背着一个沉重的蛇皮袋,在偌大的候车大厅里满目迷茫。她无法做到冷漠狠心地走掉。于是快速调整了下情绪,微笑和善地给大爷指路。
等她再转过身来时,外面一束太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照在她的身上,煞是刺眼,眼睛有片刻的看不见。
再定神,候车大厅里一切如常,就连广播都还是那个声调语速,有别离亦有相聚,千人千事以自己的方式演绎着自己的故事。
她发现自己不想哭了。
回忆一小时前他微笑着风尘仆仆地走向自己,那一刻她就像拥有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