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夏应答着,领着牙佳去隔壁房间换衣服。
安排好了大家,邓重才顾及自己,弓着身子进了房间。
房间的床上,被子拱着,季淮阳侧着身子,面向里面睡觉。自从他脖子上被戴了项圈之后,就萎靡不振,整天窝在床上,房间门都不出。
邓重怕吵到他,扶着墙挪到了浴室。浴室狭窄,没有浴台,也没有凳子;他蹲坐在地上,扯烂身上的战服,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右手化出一柄锋利的小刀,对准受伤的地方,猛地扎了进去,直到碰到坚硬的子弹,才停下。
他闭着眼睛,难受地仰起头,两指在里面摸索翻找,很艰难地把带钩子的子弹扯了出来。
伤到了动脉血管,血飙出来。
他感觉像在凌迟,靠着墙,疼得直抽气。还只取了一处,他就有点扛不住。
其实季淮阳根本没睡着,一直在听他们说话,他知道有人受伤了,但他脖子上带着一个狗圈,羞于出去见人。
他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掀开被子坐起身,听到浴室里传来邓重浓浓的喘息声。
又很久不见邓重出来,他下床穿好拖鞋,“咯吱”一声推开浴室的门,被眼前的场景,彻底震惊住了。
简直是进了一个凶案现场,地上、墙上和镜子上,都溅了血迹。
邓重满身是血的缩在地上,仰着头双眼紧闭,拿刀横在伤口上,手在血糊糊的肉里翻找,汗水顺着他粗壮的脖子往下流。
他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拼命抽气来缓解痛苦。
季淮阳看着都疼,他手抓着门槛,指尖捏得雪白,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