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阳还在四处寻找自己的队伍,却被人群挤来挤去,耳边的吵闹声震耳欲聋。突然他被一股大力拽了过去。

拽他的人是毛宇。毛宇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拽到一棵树后面,挡住外面嘈杂的视线。

见季淮阳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他将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最后化成一声叹息,“唉,季队。”

自己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可是没想到会这样惨烈。

当初劝季淮阳把邓重送走,他却抱着侥幸心理,偏不信邪,偏要淌这趟浑水,执拗要留邓重在身边。现在倒好,果然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这次,你听哥一句劝,千万别犯傻,也别意气用事。一定要站到邓重的对立面,和他划清界限,在缉拿他的过程中,立下功劳,到时候有你父母周旋,阮一龙也许能保下你。”毛宇语重心长地劝他,替他谋划着后路。

但这所幼儿园,是贵族学校,孩子的父母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非富即贵,要想安全脱身,肯定要花一番代价。

虽然不会按照毛宇的提醒去做,但季淮阳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阮首长在哪?”

“他在教学楼后面的游乐场,正在亲自指挥,缉拿邓重。”他注视着季淮阳脸上的表情变化,想窥探出他内心的想法,可是毫无所获。

季淮阳知道阮一龙的雷霆手段,心头一凝,爬上警车跳过人群,往大楼后面的游乐场奔去。

狙击手和机枪手全部准备就绪,将游乐场围得水泄不通,邓重被锚枪钉得浑身是洞,被锚链固定在过山车和摩天轮中间,束住了手脚。

他用校车砸过大楼之后,有片刻的回神,但看见血淋淋的案发现场,听到孩子们惊恐的哭嚎声,他意识到自己犯了滔天大错。

自己害了这么多人,肯定也会连累季淮阳。就算把他万箭穿心,也不能抵消他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