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疯了,要为一个变异人担心?既然他不听话,那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季淮阳摔上门出去了。他在车库,换了一辆车,在后备箱发现了一瓶药。

那是,上次带邓重做手术后医生开的药。他后来放在后备箱,居然忘了。一次也没有帮邓重涂过。

深深的自责爬上了他的心头,这让他烦闷不堪。他抽出一支烟靠在车门上,郁闷地吞云吐雾。

想到刚刚邓重给他甩脸子,他又拉不下脸去找他;但他就这样拂袖离去,不管他,也让自己非常不爽。

在车上坐了一个多小时,季淮阳才扯过药,进屋去找邓重。

邓重侧躺在床上,脸对着全景落地窗,只留下一个蜷缩着的背影。季淮阳坐到他床边,把药摆在床头柜上。

邓重听到声响转过脸来,警惕地盯着他。

“你又不愿意去医院,我好歹给你涂点药。”季淮阳瞪了他一眼。

邓重乖乖地趴在床上。

季淮阳葱白的手指拧开瓶盖,用棉签沾了药,轻轻地给他的伤口消毒。

邓重紧紧闭着眼,一直捏着拳,咬着牙忍耐着没有发出声音来,但他背后的肌肉紧绷,想必是真的很疼。

季淮阳发现,硬块本来的颜色是红色的。可能上次忘记涂药,发炎了。

他平时工作忙,和邓重有时一天才打一次照面,他又长得高,自己没注意他颈后的情况。

季淮阳心中腾升起一股愧疚,挤上了药膏,手轻柔地在他脖颈后的肿块边,慢慢揉开。

“你之前就发炎了,怎么也不跟我说?”季淮阳是想关心他,但他一开口就像在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