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重一下午都心神不宁。

虽然他与段安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忍不住的去猜想,段安会遭遇什么?肯定很痛苦很难熬,所以他宁愿去隔离区,宁愿去死。

自己却没有出手救他。深深的自责让邓重连晚饭都没有心情吃。

邓重呆呆地躺在花园的草坪上,一直到夜幕降临,他始终没有等到段安。

季淮阳将车开进车库,从北边的门进了屋,在屋里找了一圈没发现邓重的身影,见南大门还开着,于是走出来,在花园里找到邓重。

淡淡的月光洒在地面,邓重坐在草坪上,双手抱着腿,头埋在膝盖上,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情绪低落。

季淮阳中指上钩着一个购物纸袋子,他在邓重眼前晃了晃,俯视着他说:“给你的手机,里面存了我号码,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邓重接过来,但兴致不高。

季淮阳知道他不对劲,但也没闲到会去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再说,他也没有安慰别人的习惯。

他转身就进屋了。但夏天的夜晚蚊虫很多,这样坐在草坪里,简直就是免费献血,完完全全的自虐行为。

“进来。”季淮阳忍不住吐出两个字。

邓重乖乖地进了屋。但仍然坐在离隔壁最近的,一扇落地窗前。

直到旁边的屋子亮了灯。邓重像身上的开关被人开启了,弹跳起来,眼贴着全景天窗,偷瞄旁边的屋子。

没看到人,但听到有人在说话,他正在努力辨别说话的声音,季淮阳发现了不对劲,走了过来。

“你干什么?”季淮阳觉得他在打什么歪主意,防备地看着他,“偷窥?”